橘色棉

卑微大學牲,在線吃飯。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快樂。

「布特里」「all特里」飞行少女

*

总述:

#平行宇宙世界观,每个片段无联系

#讲述的是平行世界里每个世界的特里休24hours以内的故事

#每人1chapter,顺序初定布→米→茸→橘→莓→普罗→里苏→蜜瓜→冰→布(我不是很会搞所以放弃了茶哥和奶酪镜子贝西切片组)

*******************

CATALOGUE

#ver.01 关键词:旅人 流浪 炽热的爱 

#ver.02 关键词:错过 生长痛

*******************

#本篇灵感源自李泰民的さよならひとり以及金圣圭Kontrol的MV(鞠躬),场景借鉴,文章内容与MV含义无关。

#ooc,延续垃圾情节

*******************

01

 

那不勒斯第三大街第五街区的那条小胡同总是笼罩在一片发皱的灰雾之中。不到两米宽的小巷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只是本地小混混聚集的场所,后来随着城市结构的变动,附近景致变了三番,楼变成了路,路变成了广场,广场变成了荒地……总之过去和当下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与金融讯息和信息潮流斡旋的人们为了捞金自身难保,无论是泡在办公室死于咖啡因的白领还是街上的小贩,谁都没有全身而退的自信。就算倒贴一百里拉,也没有人愿意抬眼关注一下这块看起来就干巴巴的地皮。

 

布加拉提和特里休花了大半天时间把不成样子的小巷收拾了一番。除了墙边兀自旺盛的青苔被特里休要求留下以外,埋在灰尘下的长满霉菌的垃圾和杂物全被换成了干净的二手家具和他们的收藏品。

 

布加拉提打量着来之不易的成果。约两米高的地方用旧木条撑起洋红色和褐色的旧布作屋顶,顺便用暗黄色的半透塑料布解决了门板。他在大学里的时候曾接受过专业的建筑学教育,虽然实地操作和单纯的数理分析以及草图设计不同,但搭建这个连集装箱大小都不及的空间显然也不成问题。

 

地面铺着和屋顶(倘若这可以称作屋子的话)一样的布,特里休“咯咯”笑着打趣说从外面看像特别甜的红酒巧克力派。布加拉提以为他们携带的家具已经够少了,没想到零零散散铺展开居然也挤满了整个居住空间。一个旧的卡其色单人皮制沙发,它的靠背因为某些动物的爪子或者牙齿显出深深浅浅的伤痕,麻布和棉花依稀可见。半人高的三层柜子,柜脚因为不断搬动和碰撞留下坑坑洼洼的痘印。相比之下,枕头和被子的状态比较好——这是他们在威尼斯刚买的,尚且没有损坏。几幅一米左右高的画和罐状、环状物被灯芯绒布仔细罩好靠着墙根。

 

特里休也许是有些累了,趴着躺在地上,摆弄着怀里的鱼缸。这也是他们的行李之一。包括里面的长条状水草、一条金鱼和两个拇指高的彩色宇航员玩具。每到一个地方,特里休会往里面加一些新东西。比如在威尼斯,她收集的是水城新鲜的水。不过这是极少数能让布加拉提这种性格温和的人感到不适的物品之一。一路上这位温柔绅士的存在感显然不及一个鱼缸,以往不请自来的早安吻也变成了自己尴尬的索吻环节。想到这,他坐到她边上,在她裸露的肩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特里休皱着眉回头责怪他,“好痛,布加拉提。”

 

她今天穿了一条酒红色高叉长裙,白皙柔软的皮肤被布料恰到好处地露出和遮挡。十五岁的身体正值发育期,在肆无忌惮地成长着,肉体的线条就像波提切利画中的仙女那般美妙,尤其是肩部和臀部的弧线,简直就像是文艺复兴的雕塑。

 

她微微翻了个身,用犹如正在浅滩上观望的人鱼的姿势看着布加拉提。布加拉提并不反感特里休这种形同撒娇的行为,只是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特里休的肩带。米白色的细长条形布料紧贴着她的肌肤,从锁骨上方穿过,足够醉人。他不自然地撇开头,清了清喉咙。他觉得脑子有些热。这种时候他就会怀疑特里休是否真的只有十五岁。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是如何摆出这种娇而不媚的表情,就像海上的Siren持续诱惑着他的?

 

“怎么了,布加拉提?”瞧,布鲁诺,Siren诱惑的歌声又响起了,他暗自说。

 

当他每每想伸手将她揽入怀抱让她体会甜蜜而痛苦的成人快乐的时候,总是犹豫着收回手,并带着羞愧警告自己:布加拉提,你在做什么?她还是个未成年人。你是在犯罪。但是当这种犹豫成为了常态,他也找到了理由。

 

“都是你的原因。”他伸手扶着特里休的后颈,轻轻地吻上她嘴唇。

 

特里休已经对这种突袭行动了然于心,她略带着独有的年少的粗糙,努力回应着布加拉提。

 

他和她都知道,他爱她,恨不得将她刻到自己的心上。但是他们都不清楚,她对他究竟是依赖,还是喜欢或者是爱。但幸运的是,他们似乎都不在乎这种细节。这是旅人特有的洒脱和旷达。

 

*

“特里休,你准备一下,我们去一趟市场。”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从墙边拿出两个暗红色的镯子。不仅要购买食物,他外套上的拉链也有些生锈了,需要润滑油。“我先去把车开来。”

 

特里休起身,小心整理着刚刚因为布加拉提而弄乱的头发:“好的……诶?我的梳子呢?”

 

*

沿街的风景和威尼斯大同小异,行人照常忙碌,太阳照常闪耀。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按着地图的指示,他们先找了一家当铺。布加拉提把车停好,一人走进了店面。回到车上的时候,特里休问换了多少。


“二十万里拉。”布加拉提勾起嘴角,小心地启动引擎,“似乎停留在那不勒斯的日子里不用再来这了。”

 

*

下午的市场人还是不少。各色小小的店铺在小广场上整齐地排布着,不同皮肤的采购者们摩肩接踵。阳光下所有商品都是闪闪发光的,就像每个人渴望的金子。

 

“特里休,我们先去买食物吧。”“抱歉,布加拉提。”她不好意思地挠着脸颊,“我的梳子,好像忘在了威尼斯……”

 

布加拉提“噗嗤”笑了出来:“道什么歉啊,走吧。这样一想,你的那个梳子也用了大半年吧,是该换一个了……”

 

特里休对美学有一种奇特的天分。这也是让布加拉提深深着迷的原因之一。她看着装饰品和画作的眼神更像看着男朋友的眼神。她就像一个名医总是端详着作品,然后帮助它们臻于完美。医生一职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不仅能看到病态,更能给出药方。

 

布加拉提静静地注视着正在挑选梳子的特里休。她像一个掉进糖果屋的孩子,开始遴选自己心中的杰作。特里休挑起一个半圆形的银质梳,从各种角度观察它。正面镶着三颗深灰色的透明宝石,梳子的脊则用东洋风格的海浪波纹划出花纹,背面则是一只弯曲着身体的长尾巨鸟。它衔着一枝花,花很小,只能看清有五片花瓣。

 

这只鸟的形态和银色梳子有一种异常的和谐——仿佛它是栖居在梳子脊背上的神兽,期待着振翅飞上女孩的鬓角。歪斜的奇妙弧线勾起了她的兴趣——它要飞向哪里呢?是东洋吗……看起来是个很美的地方呢……难道它就要这么孤独地飞向终点吗?……会不会很辛苦呢?……

 

好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痴迷,特里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布加拉提,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小姑娘,你可以让男朋友帮你梳一下试试看哦!”摊主笑着说。

 

特里休张了张嘴巴,想着该如何回答:“不是男朋友啦,阿姨。”

 

布加拉提紧闭着嘴唇,接过那只银梳。梳子有些凉。梳齿在阳光下就像冬天屋檐上的冰凌闪闪发光。

 

“很好看哦,特里休。”布加拉提一手拿着梳子,一手轻轻固定着她的头。银色的波浪在粉色的发丝间游行,这种材质带给皮肤凉爽的触感。

 

特里休回过头笑了起来:“那就这个吧!谢谢你,布加拉提。”此刻的她,犹如盛开在阳光下的鲜红色康乃馨。

 

*

 

在回家的车上,两人一语不发。

 

布加拉提专注地盯着前方的信号灯和路况,特里休则注视着手里的新玩意。

 

“布加拉提,你去过东方吗?”

 

“……没有。”他缓慢刹车,停在红灯前。紧紧攥着方向盘的手指甚至有些发白了。

 

“呐,布加拉提。”特里休把手放在膝盖上,“我……想去……”

 

布加拉提微笑着抚摸着她的脸:“好的,特里休。我知道啦。那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就定在东洋好了。”她柔弱得就像一朵保护在玻璃容器里的玫瑰。他不想让她感受到欲望。欲望就是致幻剂。

 

“不……不是的,布加拉提。布加拉提。”她低低地埋下头,像一只小鸟般唤了他的名字,“我想……一个人。”她知道这番发言只会显得自己毫无人性,不知感恩,因此瑟缩着坐在座椅上。那只衔着花的鸟却时时刻刻盘旋在她的眼前。那只独身飞行的鸟。这就是十五岁女孩的冒险之心。

 

这种肉体的分离只是为精神的独立空间创造一个环境。她羡慕这种陌生未知的感觉。这也是她和布加拉提待在一起的理由。她仍然依恋着布加拉提,但是两种感情的矛盾并不能让奔赴战场的战士停下脚步。

 

布加拉提沉默地踩了油门,车加速行驶在略显空旷的路上。他一定生气了。特里休怀着忐忑悄悄打量着他的脸色。

 

“特里休,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吗?”

 

*

 

他们直到睡觉前都没有讲话。晚餐的时候,她看到布加拉提手里的香草华夫饼,便探着身子张开小嘴,像一只饿肚子的小猫,暗示着自己希望得到对方的盛情款待。如果是平时的布加拉提,她不仅可以得到华夫饼,还可以得到一个深深的吻。然而今天什么都没有。

 

晚上他也没有一如平时抱着她入睡。两个人背对着盖着一张被子的感觉真是难受。特里休感觉到不便了,为了不吵到布加拉提,她选择悄悄将被子往自己这边拉一些。她知道自己只花了一点力气,但是布加拉提却一下子翻了个身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布加拉提?你还醒着吗?”她用着夜晚特有的薄纱般的声音问。

 

他仍然没有回答。

 

“布加拉提。对不起……”

 

“我爱你。”他将头埋进特里休的脊背,“我爱你。”

 

“我知道,布加拉提。”

 

他在沼泽中挣扎着,用着近乎自我了绝的勇气撩开她背上的衣物,吻着她皮肤的温度。此刻,她是属于他的。包括她的发丝、睫毛、呼吸甚至体温。

 

特里休打了个激灵,痒痒的瞬间接触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得不允许你离开。”布加拉提的吻已经从后辈蔓延到了蝴蝶骨处,“特里休……”

 

今晚他落在特里休身上的吻略带些疼痛。夜色正浓。街道上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赶着黎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仍然有人光临,梧桐树沙沙作响,月光从外面渗进来。

 

特里休略微急促地呼吸着。布加拉提的鼻息敲打着她的耳垂。

 

“特里休。你有更加多彩的明天。所以你要一只向前走,不要回头。”布加拉提的声音有些颤抖,拥抱着特里休的双手愈发紧了,“我会在远方,在你所期待的未来迎接你。我爱你。”

 布加拉提以为自己没有勇气说出的话,如同流水般缓缓流入了那不勒斯的夜晚。


她的心跳从未这么快。特里休吞咽着机体的兴奋——但这种奇妙的感觉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独自飞行得到准许。与其说从布加拉提的陷阱中解脱,倒不如发现自己从未出过那个圈套。

 

她被抱着无法转身,但她听到了布加拉提沉重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她知道自己将要流浪,独身一人的流浪。不,也许不是……

 

“布加拉提。我想我也是。”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Tbc.


评论(2)
热度(66)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橘色棉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