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棉

卑微大學牲,在線吃飯。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快樂。

「普洪」蝴蝶

*非国设,有少量暗示

*灵感取材自CLC的BLACK DRESS

*ooc,口嗨产物,谨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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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楼的老钟响了十一下。生涩的金属声跌跌撞撞穿过挂满油画的走廊和楼梯,就像鲜花饼上的黄油,无力地融化在湿热的空气中。高脚杯孤单地倒在一侧,它身下是已经被红酒打湿的手工毛织地毯。

 

       八月,庄园里的蝉开始鸣叫了。这个季节所存在的都是他喜欢的东西。此刻单调的悲鸣。发出铁锈香气的齿轮和手枪。奔跑的骏马。冰块蔓越莓汁。蓝色矢车菊。

 

       和别人相处的时候,他并不会展现自己的喜好和欲望。

 

       只是今天例外。

 

       她光滑的脊背就像是国境线边的雪山。突起的蝴蝶骨被肌肤紧紧包裹着,在和他的撕打中因为摩擦而微微发红。此刻挣扎着的她,犹如真实的即将飞翔的蝴蝶。

 

       基尔伯特头一次尝到了露背装的甜头。他翻身将她压在地上,那双大手则紧紧地控制了她的手腕:“哟……没想到你的力气这么大……”

 

        “你给我闭嘴……”那双琥珀绿的眼睛直直瞪着他。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了解现在的状况。

 

        杀人被反杀,这应该是作为一个杀手最耻辱的事情。

 

        “喂喂,你搞清楚状况啊……刚刚可是你要杀本大爷啊……”基尔伯特感知到身下女子挣扎得愈发厉害,加大了手上的劲,“刺杀高级军官,你说,要判几年呢?”

 

        仿佛是被这句话吓到了,她慢慢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就像个知道了错误的孩子乖乖躺在地上。

 

        “早这样该多好。也不用本大爷……”他刚准备松手,腹部就被犹如愤怒野兽冲撞般的强力狠击了几下。他嘴巴里涌上浓烈的苦酸味和晚餐奶油意面的味道。

 

        “哼,蠢货。”她一边冷冷嘲笑着他,一边又在他胸口狠狠补上一脚。基尔伯特捂着肚子倒在一边,“嘶嘶”吸着冷气。

 

       趔趄着跑到墙角,一脚踢开碍事的高跟鞋。她的手伸向高叉长裙下微微露出的长腿内侧。

 

        “咳咳……如果你在找这个的话,”基尔伯特踉踉跄跄地支撑着站起来,用一种她极其讨厌的语气说道,“如果在找这把枪的话,在这里哦。”

 

        那把绑在她身上的左轮手枪,就安安静静挂在他的手指上。

 

        基尔伯特皱起眉头捂着小腹:“你虽然是个女孩……但是力气还不小呢。这把枪……就先还给你了。”

 

        说完他就将枪扔到了她脚边的地上。金属撞击地板的清脆声音让她有些发懵。

 

         “你干什么?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我刚刚踢的不是你那个猪脑子!”她的肩膀不住地微微颤抖,“我现在是要杀了你!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本大爷当然知道。”挑衅的笑容再度在他的脸上荡漾开来。他整理了一下因为刚刚打闹而发皱的军装外套,脱下来轻轻放在椅背上。

 

        她感受到了对方的气场。这种东西无需用言语描述。就像是信鸽单凭磁场就可以找到回家的正确道路一般,他们之间也产生了某种第六感般的联系。那个人,刚刚一定是佯装被击中的。这种猜测从她心里缓缓产生,然后以一种不可控制的速度在她体内蔓延。伴随着恐惧,她就像一只看到了老虎的狐狸无意识地与他拉开距离,却发现自己身后已经没有后路。

 

       因为锻炼而格外健康的肌肉隐隐从白衬衫里隐隐透出。“怎么了?不用那把枪吗?”

 

        “要你说!”她低吼着,就像一只处于警戒状态的小猫。

 

       基尔伯特甩甩手:“哇,你不要这么凶嘛。你看你,长得还算可爱,身材也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性格好一点的话……”

 

       她最讨厌听到这种话。

 

       她最讨厌别人把自己当成女孩。

 

       她最讨厌那些在大街小巷嚼舌根叽叽喳喳的婆娘。

 

       小时候,在那个破旧的小木屋,妈妈每晚都会坐在床头为她读美丽的睡前故事。“妈妈觉得,小伊丽莎白以后要是能成为公主那样的女孩子就好了。”妈妈笑着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

 

       “妈妈,我要成为骑士!”她眨着那双清澈的绿色眼睛,“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妈妈有些惊讶。她盯着破旧屋顶的一角出神。透过那里可以窥见星空。深蓝色的天空包裹着银色和鹅黄色的星辰,它们也许都在冥冥中守护着这片平原上的每一户人家吧。她这么想着。风吹过的时候,星星撇开了眼,滴落的光芒融化在万家灯火之中。

 

       “嗯,伊丽莎白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女骑士的!”妈妈捏了捏她的脸。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脸。

 

       银色头发的青年双手插着裤兜:“那么死前,能告诉我,你这位漂亮的死神为什么要来拿走我的性命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她用着比冰块还要寒冷的语气,“为什么你要增加那个该死的税率!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因为这个东西贫民区有多少人迫不得已离开自己的家……这也许还是件好事,因为可以离开你这个魔鬼……剩下的人,就只有饿死的份了啊!”

 

       “喂喂,你别那么激动。”基尔伯特被她珠炮似的话震慑住了,“没那么严重啦……其实。”

 

       她并不想听他的辩解:“你可以闭嘴吗?我的母亲……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女性。她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但从来都不会让我感到辛苦。总而言之,我一直以为这就是幸福的生活。然而,就在半年以前,你的那个该死的新税率逼得她这个普通的小贩走投无路,为了维持生计,她来到了你的府邸做厨娘……也许你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吧……因为你连眨眼都不眨一下就把她给杀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不准备接受你的解释。你的良心,可能早就被埋葬在尸体腐烂的战场上了吧。”

 

 

       “等一下,你说,本大爷杀过一个厨娘?”他指着自己。

 

 

        “我都说了我不想听……”

 

       她感觉眼眶发热。太阳穴随着心跳的节奏微微发胀。

 

       “没事的,杀了你以后我会自首。”她的目光垂了下来,“我不会逃离这个国家法律的制裁。”

 

       手腕忽然被人狠狠地击了一下,没有拿稳的手枪又掉在地上。

 

       基尔伯特将她压在墙边,压低声音注视着她:“我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有杀过一个厨娘……说得确切些,宅邸里的下人,我一个都没有杀过。”

 

       “你说什么?”

 

       “字面意思。”他略显头疼地说,“……等一下,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劝你,不要耍花招……”原本应该是杀气四溢的威胁,现在在他看来却变得软绵绵的,就像是撒娇般氤氲在他的耳边。

 

       “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拿起那把枪。”他转身离开,用手半掩着微微发红的脸颊,“我会在这个房间里把东西都查清楚,如果耍花招的话你开枪好了。”

 

       他在桌边坐在来,从抽屉里取出一大盒发黄的资料翻找起来。

 

       “你的母亲,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五个月前?”她捡起枪,慢慢靠近他。

 

       他一页一页地寻找起来。她不得不承认,他的侧脸有些好看。银色的发丝在翻页的气流流动下微微颤动,那双紫红色的眼睛……假如能搞清楚什么的话,看起来其实也没有那么讨人嫌。他的目光随着修长手指的移动而移动,就像搜寻着猎物的雄狮。

 

       他朝她招招手:“你来一下。这是不是你的母亲?”

 

       她没有松懈手上的制约,将上身微微倾向书桌。

 

       那个被加粗的熟悉的名字再一次跳了出来:“是!”

 

        基尔伯特就像死里逃生一般长吁了口气:“这个啊,是之前罗德里赫来的时候说特别喜欢她的菜……所以就带她去了自己的府上……你母亲没有和你说吗?“

 

       “没、没有……”她有些恍惚地说,“自从来当了厨娘以后我们几乎都没有联系了。”

 

       基尔伯特像是沉思般低着头:“那也说得通了……薪水是半年结算一次,所以你也许也不清楚。不过我很好奇,是谁和你说你母亲死了?”

 

       “坊、坊间传闻罢了。”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今晚的失礼,转过身不想看到他。手里已经出了一阵冷汗。

 

       “也许是那些对本大爷的政策有些怨言的家伙吧。”基尔伯特推测道。

 

       他又在她长发的缝隙中看到了她的脊背。

 

        ……蝴蝶吗?

 

       又得在自己的喜好列表上加点东西了。

 

       吊灯忽的失去了光芒。整个房间犹如溺水般沉浸入黑暗中。“贝什米特先生?”她惊吓着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他趁着黑暗顺势抱住了她。

 

       所以现在两个人正以一种奇迹糟糕的姿势对视着。她一脚撑着地,一脚跪在椅子上。手则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脖子。

 

       花园里的灯光和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过来。两人的睫毛上像是落下一层雪。

 

       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对今晚闹剧的羞愧,此刻两人非同一般的距离,或者是这种暧昧的气氛都让这个女孩无所适从。从耳朵开始,整张脸就像烧了起来。心跳的很快,就像是喝醉了。她还没有喝过酒,但是她思考者自己应该会喜欢喝红酒……因为它的颜色就像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眼睛的颜色。

 

       基尔伯特发现那把枪还在她手里,笑着握住她的手腕将枪引到自己锁骨边上,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脖子。

 

      “要不要来一枪?”他将喉结抵在枪口上,舔了舔嘴唇,“夜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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