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棉

卑微大學牲,在線吃飯。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快樂。

「布特里」七月(Fever)

#灵感来自Gfriend的Fever,场景描述有借鉴

#节奏混乱,很垃圾

#原作背景,ooc,不知道算不算虐,但是是HE,休妹中心

 

-00-

 

 

[晚上好。

 

今晚没有星星,但是月亮却格外好看。

 

银色的月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打湿了花园里你种的玫瑰。

 

没有风也挺好的。花香和草木香比平时更加浓烈,它们包裹着七月的热风一起吹进我的房间……

 

总而言之,今晚是个愉快的夜晚。

 

 

今天也想见你。]

 

 

 

特里休停下笔。她盯着自己写下的文字,脸颊微微发红。

 

淡褐色的墨水散发着微苦的杏仁味。这是她之前出门的时候特地买的。

 

除了给他写信,她几乎不会动笔。

 

她轻轻地吻在信纸上。口红蹭在上面,就像沾上了玫瑰花瓣的汁水。

 

他曾不止一次对她说,特里休,你有时候也应该多和其他人交流。你还是个女孩。

 

她默默地听着,从不回答。

 

她和普通女孩没什么不一样。她也喜欢每周变换指甲油的颜色,也喜欢收集时尚杂志和新潮的CD,也喜欢在周末逛一下午的商场,再在晚上连看好几场电影才回家。

 

只是她有三样东西和其他女孩不一样。第一,是有一个叫「Spice girl」的替身。但这并不重要。

 

第二,她是黑帮组织「Passion」的干部。这也不重要。

 

第三,她喜欢着一个叫布加拉提的人。喜欢得要死掉。但是却近乎固执地从未告白。

 

这最后一件几乎要了她的命。钟楼、乌龟、飞机……这些和他有关联的物体就像小行星,在她心脏的银河里随意浮动。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忽然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把她的精神力压垮。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

 

她说不清楚了。但是在钟楼当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她才不得不正视这种神奇的感觉。

 

也许一开始可以归咎于青春期少女的胡思乱想,可不断积累的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像一双无形但强制的手,把她推向赌桌。

 

她输得一塌糊涂。

 

 

-01-

 

 

早,特里休。乔鲁诺坐在餐桌边向她问好。

 

他对面坐着正在聊天的米斯达和纳兰迦。两人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厨房里福葛正在准备早餐。特里休的眼皮不自觉一跳。

 

布加拉提……他还没有回来吗?她垂着眼,拉开凳子坐下来,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平时一样。

 

乔鲁诺微笑着回答道,这次的事情貌似有些棘手。

 

早上好。福葛将两只白色的盘子轻轻放在乔鲁诺和特里休的面前。今天的早餐是羊角包和培根太阳蛋。

 

乔鲁诺拿起银叉。辛苦了,福葛。

 

他还没有回来。特里休轻轻地嘀咕。切下一块蛋白放到嘴里机械地嚼起来。

 

俗话说“秀色可餐”。现在她饥饿到了极点。她很想看到那双蓝眼睛。

 

喂,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没什么精神啊?米斯达探着身子,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没事。

 

她把米斯达的手推开,继续用餐。

 

米斯达愣了一下。虽然他平时也不是很会看眼色的人,但是已经能感觉到特里休身上奇怪的地方。

 

她无意识地用叉子拨弄着盘里的培根。深红色的肉在盘底的橄榄油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我吃饱了。她无力地放下餐具,欠身起来。

 

诶?但你还什么都没吃哦!纳兰迦惊讶地看着她快步走出餐厅。

 

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呢?这个问题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困扰着她。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原因实在太多了……

 

他是她的光,他把她从无尽的漂泊和血色中拯救出来,让她待在他的身边,寻找着自己的存在方式……

 

向日葵永远都是是向着太阳的。她也一样。

 

走上楼梯的时候,她觉得头有些晕。但很快这种感觉马上就缩回了角落。

 

……算了,等下去热一杯牛奶吧。

 

 

特里休呈“大”字躺在床上。淡粉色的棉质床单散发出少女独特的香味。她整个人深陷于这种片刻的安逸之中。

 

床头摆着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伸出手的时候还差点打翻了旁边的香水。

 

喂?在等待着对方开口的时候,不知为何她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特里休,是我,乔鲁诺。乔鲁诺的声音温柔但是冷静。

 

啊……乔鲁诺……她像一个看到橱窗里心爱的玩具被别人买走的小男孩,懒懒地靠在床头,略微有些失望。

 

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特里休,他说,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些别的事情。

 

啊?特里休有点错愕。和自己年龄相仿的Boss总是意外的理性,除了普通的礼貌性行为,他几乎从来没有和自己谈论过什么「别的事情」。

 

你说吧。我现在蛮空的。特里休用左肩和脸颊夹住电话,伸出两只手仔细检查指甲油剥落的情况。

 

为什么不说呢?

 

哈?

 

你……没有和布加拉提表白过吧?

 

特里休绿色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放下手默默拿好电话。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惊讶。

 

为什么不告白呢?对方又重复了一遍。

 

在这种无解问题的拷问下,她大脑一片空白。特里休无意识地咬紧了下嘴唇。

 

那个……特里休。抱歉,我也许过问得太多了……在等待了一小段时间以后,察觉到什么的少年道歉道,这毕竟是你的事情。

 

没事。她淡淡答道。寒暄几句后两人便挂了电话。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乔鲁诺的发问。……原来乔鲁诺已经知道了吗?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他总是很聪明……特里休自言自语地排演出了接下来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福葛和阿帕基都是懂的人,只要纳兰迦和那个不懂风情的米斯达不知道就行了……

 

特里休保持着这种放空的状态大概四五秒钟。

 

就在一瞬间,她犹如被电击般从床上跳起来,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忽然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

 

那个让自己身陷囹圄的恶魔有一个不错的名字,自尊心。

 

-02-

 

白色和黑色交织的雪山环绕着细小冰颗粒组成的薄云。所谓雪崩,是只要些许声响就能引发的大型灾难。不同于蝴蝶效应,这种瞬间的爆发带来的毁灭性是出乎意料的。

 

她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她的皮肤白皙,透着些许粉红。但是指甲油却突兀地使用了紫藤蓝。

 

特里休动了动脚趾。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的过失吗?她恍惚地想。

 

她想到了他们初遇的那一天。她曾面不改色地指挥护卫队为她购买口红、丝袜和时尚杂志。

 

在那之后待在乌龟壳内的日子里,她和他们也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或者说得准确些,虽然掺杂着对未来的迷惘和无知,但倔强的她仍然故意维护那种冰冷的形象。

 

这是一种在陌生环境中正常的自卫行为。你在保护你自己。「Spice girl」坐在她身边温柔地说。

 

但是……我好后悔。特里休感觉喉咙发涩。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笨蛋……我真的是个笨蛋。

 

「Spice girl」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不知如何安抚这只伤心的猫咪。

 

乔鲁诺说得对……为什么……我不能早早就告诉他呢……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忽的糊住了她的双眼,说到底……我就是个只考虑自己的自私鬼……原本可以早一点说出来的。只要说出来。不管他是否答应,我都会很开心。

 

女孩哭着哭着泪水就流干了。她疲倦极了,想休息。也许做个梦就可以逃避这种自责的痛苦。她闭上酸涩的眼睛,眼前的黑暗里出现了三个正在缓慢旋转暗紫色的漩涡,移动着融为一体……

 

「Spice girl」看到已经熟睡的特里休,为她盖上被子,消失在了墙角。

 

她没有做梦。悲伤的时候的梦都是苦到极点的。所以「Spice girl」直接将噩梦软化,让烦恼顺着她的耳朵,如同打翻的银河般流下来。散发着灰色光的粉尘瞬间消解在空气中,在七月的风的吹动下消失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了。猩红色的夕阳充满整个房间,她睁开眼,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嗡嗡」叫。眼前的一切彷佛都笼罩在橘黄色的氛围中,下午的余热还没有散去。

 

她忽然想到了缓解身心疼痛的方法。

 

特里休找了一件卡其色大衣,套上以后揉着发疼的额头走下楼梯。

 

穿过客厅的时候,乔鲁诺正戴着一副银丝边框眼镜,仔细研读着一本厚厚的封面烫金的书。

 

特里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她想尽快从这个博物学家身边走过,就像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火红尾巴的小狐狸。

 

特里休。他摘下眼镜,认真地看着她。

 

失败了。特里休心想。

 

她拉好风衣站定,我在。

 

也许是发现自己的语气对于女孩来说确实过于严格和强硬,又也许是想到了早上电话里的交流,乔鲁诺停顿了一下,用一种带有微微温度的语气说道,你现在打算去哪?

 

……该不会我的人身自由都要被限制了吧?特里休挑起嘴角,用一种自己也无法相信的阴阳怪气的语气说。

 

他皱了皱眉头,将书放在一边。不,我只是问一问……他挥手示意特里休走近。

 

她像一个赌气的小孩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离他的脚尖大概只有一分米的地方。有什么事吗,Boss?

 

在旁人看来这个架势不是要吵架就是要大闹一场。

 

你的衣服乱了。乔鲁诺沉静地帮她翻了翻领子,然后继续读起了书,路上小心。

 

-03-

 

她找了一家酒吧。虽然还有两个月才成年,但是那种陈规旧令根本就拦不住这位气势汹汹的替身使者。

 

莫吉托。她坐在吧台边上脱下大衣,搭在露出的大腿上。

 

布加拉提曾经嘱咐过她,虽然她有替身能力,但是一个人出门的时候也必须穿长些的外套,尤其是坐下的时候,要用衣物挡住过于露出的大腿。

 

好的,美女!酒保快口答应,手头忙活了起来。

 

她还是头一次来酒吧。这里的氛围和装潢华丽的「Passion」总部宅邸完全不同。嘈杂的人堆,各色的表情,烟草、汗液和酒精混合起来的气味,胡乱地塞满了黑暗的半地下酒吧。

 

有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在桌边打牌,那副牌应该已经用了几十年了,牌面沾着些许污渍。穿皮衣的青年背着贝斯坐在角落喝闷酒,酒杯下压着几张画风清奇的音乐节海报。一群穿着艳丽的女孩子围在吧台边上谈论时髦讯息,其中一个大波浪卷发的拿起她的手包,对着另外的几个滔滔不绝,说她的前男友有如何如何好骗。

 

身为黑手党的自觉让她习惯性地关注周围的环境,在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以后,她注意到了酒柜上花花绿绿的酒瓶。

 

喂,给我加一品脱那个绿色的酒。特里休指着酒柜第三层的一个绿色瓶子。

 

暗绿色的玻璃瓶瓶身上小下大,瓶盖周身有多立克柱式的装饰。透过印着墨西哥男人的长方形装饰贴画可以看到里面酒还有点满。

 

她盯着那个瓶子,绿色的瞳孔里落下绿色的光。

 

酒保抬头看了眼柜子,和她打趣,美女眼光不错,这是我们这里男客户评价最好的酒,墨西哥1993年产的,带一点水果味但是很香哇……

 

没想到这个酒保是个话痨。

 

特里休支起手臂拖着下巴,扭开头选择无视对方的唠叨。

 

哎美女,你怎么一个人来啊?

 

没想到对方还是个低情商的话痨。他一边摇酒一边像狗皮膏药一样凑过来,这么好看的lady居然会独身出现在小酒吧里面……啊,难道你还是单身?

 

特里休挑起眉毛,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却不觉得尴尬,从工作桌下面取出一只高脚杯,把酒和碎冰倒入杯中,用着妇女主任的口吻说,真是意料之外啊!美女,听我一句话,这里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想找你搭讪,只要你给出一个单身信号,我保证你今晚脱单!

 

哦?是吗?她的语气过于平淡。

 

酒保把酒瓶从柜子上取下来,看到特里休那双犹如含着夏天般的绿宝石的眼睛。她目光的交点就像在混乱磁场里乱飞的信鸽,在嘈杂的人群里飘忽不定。

 

哎……这种脸绝对是所有男人的type的!酒保一脸惋惜地给出忠告。他把绿色瓶子内的酒轻轻倒入酒杯,酒水沿着杯壁下滑和原有的莫吉托融合在一起,气泡瞬时向上飞升,在液面下盘旋。他还顺手加了一片薄荷叶。

 

他把酒杯推到她面前,美女,你的酒。啊,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今天就给你免单吧。

 

啊……特里休有些受宠若惊。这种特别的service在她印象中似乎只有布加拉提才可以享受。

 

谢谢。

 

No problem!对方抛了个媚眼,便走开服务其他客人了。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她举起高脚杯,仰头嘬了一小口。

 

正如那个轻浮酒保说的,水果香在嘴唇刚触碰到液体的时候就散发出来,粘在唇齿间。

 

她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眨眼的一瞬间,她看到云稀稀落落地分布在宝蓝色的天空,沙漠的颜色却很柔和,就像大块的中国绸缎。明明是夏天,体表温度却很舒适。远近都有绿色的植物,仙人掌、龟背竹和棕榈树杂植在一起,阳光时而模糊时而锐利地从叶子缝隙落下,照出钻石碎片般的光斑。

 

入口的水果香渐渐褪去,酒精的力道初显。她的舌头有些干燥。于是又是一口。

 

未成年女孩的胆量不是轻易能够衡量的。这一口她几乎要把杯底喝穿了。

 

「啪!」她像个豪放的大汉,把高脚杯重重地按在桌子上。这时候她眼前出现的是另一番景象了。灯光昏暗的酒吧的所有细节都被马赛克,清楚的只有几颗星星……那应该不是星座,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和母亲相依为命的童年,她对天空的记忆也仅仅局限于老旧的屋顶。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她也只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未关心过其他东西。除了布加拉提。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又干又涩,太阳穴阵阵发痛。

 

酒精发挥了作用。

 

喂!她低吼一声,再来一杯……莫吉托!还要加上那个绿色的酒!

 

酒保听到她的召唤,颠颠地跑了过来,看到她脸颊绯红不禁说,呀……美女,你酒量不行呢。度数这么低你都已经快醉成烂泥了。

 

少废话!特里休懒懒地趴在吧台上笑着说。绿宝石一样的眼镜半闭着,恰好在并不明朗的光线下,她展现出了一种极度吸引人的魅惑姿态。

 

酒保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为她调酒。这一次这位先生如梦初醒,拿着绿色酒瓶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一下……这是……完了,度数最高的龙舌兰……

 

-04-

 

特里休感觉自己好像沉睡了一个世纪。

 

就像躺在阿诺河的小舟上,周围被无尽的流动着的金黄色包裹着。无欲无求地随波逐流,似乎是飘荡了几十年,远处有一个浑厚的声音问,你要去哪里?她思考了一下,说,我要去寻找太阳……话音刚落,水面上的金黄色纷纷变成了金色的银杏叶和蝴蝶,像是被飓风吹起般的冲向天空最渺远的地方……

 

那里曾经被叫做天堂。但是人间并没有什么不好,天堂的快乐总有一天会让人疲倦和厌恶,虽然人间并不适宜生存,但是总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这种迷离的状态逐渐被理智撬动。

 

特里休慢慢恢复了意识。她记得自己应该躺在酒吧,但是醒来的时候却被花香和阳光的气味包围。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有一种陌生的触感。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她召唤出「Spice girl」,借替身的视觉来确保本体保持着熟睡的姿态。

 

哦?你还很有精神嘛,还能召唤替身。一个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布、布加拉提?

 

明明是可以让人感到踏实的音色,特里休却感觉就像被交流电刺激了全身,一下子坐了起来。

 

没错,是他。布加拉提。是那双透蓝如同大海的眼睛。

 

他一脸严肃的站在一边。特里休坐沙发上,身上盖着淡灰色的棉质毛毯。

 

让她感到很稀奇的是,他今天没有穿那件几乎穿烂了的白色黑点西装。他身上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卡其色家居针织衫,并且将头发束在脑后,随意地扎成辫子。

 

布加拉提……你怎么在这里?特里休按捺住疯狂跳动的心脏,不自觉地用食指和大拇指搓着毯子。

 

他听了女孩的话,摆出无奈的笑容,这是我的家,怎么我就不能在了?

 

你的家?

 

这里是那不勒斯的郊外……虽然有点小,但是设施还算齐全。他扫视了一下周围。

 

好了,我想现在不是讨论房子的时候。他蹲下身,一只手搭着沙发的椅背,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我想请你回答我,为什么未成年女孩会在酒吧宿醉,特里休?

 

听到布加拉提的话,特里休有些惊讶和错愕,但很快她就被忽然出现的兴奋包围。

 

难道说……是他来找我的吗?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到了不行。

 

要不是乔鲁诺在你出门的时候发觉你状态不对,把你大衣的纽扣变成了蝴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找你。布加拉提叹了口气,特里休,玩也要有个限度……

 

特里休忽然记起来出门的时候乔鲁诺曾经帮自己整理过衣服,只好自认倒霉。

 

等一下,布加拉提!你说……乔鲁诺?特里休慌了神,乔鲁诺来了酒吧吗?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他没有去酒吧……是我回到总部的时候他告诉我,你出门以后好像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让我把你带回去。布加拉提仍然严肃地看着她,他就说了这么多。怎么了?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他们两个靠得很近。布加拉提的鼻息似乎都能触碰到特里休的面颊。

 

特里休在心里默默舒了口气,但是她又被过于靠近自己的布加拉提扰得无法言语。

 

要告诉他吗?告诉他自己的窘状,告诉他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把一切都告诉他。特里休仍然在犹豫。她之前确实下定决心要告诉他的,但是现在这个如同冰窖般的氛围确实不适合告白。

 

你为什么要喝酒?她从来没有见过脸色这么差的布加拉提。他似乎从来没有发怒的时候,现在这个状态就已经是他最生气的时候了。

 

特里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发现人生就是这个样子,永远都是在解答无解问题的过程中。

 

告诉我,特里休。你不应该去那样的地方。布加拉提的语气缓和了一点。

 

布加拉提,我……特里休感觉喉咙像是被棉花塞住,干涩得要命。

 

他知道也许少女会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关乎人身安全的大事,秘密是致命的。

 

你是个女孩子,在真正成年之前,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之前不能去那种地方。他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像安抚小猫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

 

布加拉提!……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作是个小孩子?

 

特里休被自己的哭腔吓坏了,眼泪也已经流了下来。

 

布加拉提也有些慌张,他慌乱地用袖口给她擦眼泪。在他的预想下,这个话题不应该这么沉重。

 

特里休的泪水就像溃坝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是委屈吗?也许有一点。她心里这么想。这种恶心的感觉就像是吃了一百颗柠檬一样酸溜溜的。

 

也许自己在他的眼里永远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孩子吧……

 

对不起,特里休。你是对的……我不能总把你当成小孩子……布加拉提一边安慰她一边为她擦眼泪。

 

特里休把头扭开,埋得低低的,似乎是在抵抗着对方。

 

我喜欢你。

 

布加拉提愣住了。但是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好的,我知道了。特里休,我也喜欢你……

 

他真的很温柔。

 

不是这样。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得要疯掉。特里休看着他。

 

布加拉提沉默了。他似乎是在串联着之前发生的事件。

 

你不需要回答,布加拉提。表明心意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特里休感觉到某种东西已经燃烧殆尽,微笑着说。

 

她准备站起来,却被布加拉提用手臂挡住了。

 

特里休。你知道这座房子原本的用途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在罗马斗兽场里,这番话原本是应该对你说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你没有听到。那我再说一次,特里休。等一切结束后,如果你真的没地方可以去,你可以来这里。虽然你经历了不少残酷的事情,但应该能在这里享受一个全新的人生。

 

特里休的眼神有些恍惚。她有些不明白对方说这些话的原因。

 

明明已经燃烧成灰了。

 

 

我也爱你,特里休。

 

他伸出手臂环住了她,在她的颈窝轻轻吻了一下。

 

 

-06-

 

所以我是发烧了?特里休有些惊讶。

 

是啊,所以知道你去喝酒了我才会那么生气。我以为你知道自己生病了。布加拉提说,不过幸好,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叫医生来看过你了,也已经喂你吃了药,所以现在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又麻烦他了。特里休不知为何有些灰心,这样看,自己确实是一直被他保护着的。

 

这离海很近,等会儿要不要去散一下步?布加拉提笑着问。

 

海……和他的眼睛颜色是一样的。一样包容,一样深邃。

 

好。

 

 

[晚上好。

 

谢谢你,今晚的大海真的很美。

 

远处灯塔上银色的灯光连接着月亮,海潮里汽笛声浮浮沉沉。

 

和你待在一起很安心。

 

谢谢你一直握着我的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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